秘密他同时经历了不幸和万幸

主播

白鹿

「这是好书共读陪你共读的第42本书」

亲爱的好书共读栏目书友们。很高兴遇见你。

平凡的上班族杉田平介心里有个笃定的信念,那就是和妻子、女儿其乐融融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生命尽头。直到在电视上看到载有妻子和女儿的大巴坠落悬崖,一直以来他习以为常的一切开始坍塌。

面对命运突如其来的巨大玩笑,平介该怎么面对?这个家庭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?

下面开始今天的共读:他同时经历了不幸和万幸

本次推荐阅读时间为20分钟左右,覆盖原书的第1页到第19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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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同时经历了不幸和万幸1

没有任何预感。

下了夜班的杉田平介回到家,打开了电视机。平介今年即将四十岁,他确信今天也不过是自己这三十九年来平凡安逸生活的延续。更确切地说,这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,比金字塔都难以撼动。因此他在选台时,根本没想过电视里会出现让自己震惊的画面。假如社会上发生了令人哗然的事件,他也会认为那一定和自己没有关系。然

而今天的电视画面中没有了往常主持人的笑脸,却出现了某地的雪山。

出什么事了吗?平介心想,可又并不关心真的发生了什么。他从冰箱里拿出妻子为他准备好的食物,准备加热后边看电池边吃饭。

这一年,也就是一九八五年,日本企业的效益特别好,平介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。平介和同事们也因此忙碌起来。正常的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半,但加班一两个小时已成常态,有时甚至还加到三个小时。这样一来,加班费就是一笔可观的数目。加班费高于基本工资的情况屡见不鲜。

可是加班时间增多,就意味着在家的时间减少。工作日的晚上,平介要九、十点钟才能回到家,因此和妻子直子、女儿藻奈美共进晚餐变成了一件难事。

然而,上夜班的时候就能在早上八点到家,八点正是藻奈美吃早饭的时间。因此平介就能一边和马上要升六年级的独生女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,一边享受妻子亲手做的早餐,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可替代的幸福。一看到女儿的笑脸,整晚工作带来的疲惫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与之相比,下夜班后一个人吃早餐简直无聊极了。可是这寂寞的早餐要从今天起连着吃三天,因为直子带藻奈美回位于长野的娘家了。

平介不停换台,想找到大相扑比赛的结果,却发现今天电视上所有频道都在播放一起事故的消息。起初他并不在意,直到他听到他听到电视播报里提到“大巴”。直子回娘家就坐的大巴。

平介的身体倏地一阵发热,紧接着汗水濡湿了衣服,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耳后的动脉也突突地跳动着。

一家客运公司一个晚上从一个地点始发的滑雪大巴有好几趟,平介根本无暇顾及这一点。他靠近电视机,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微小的信息。

一边听着电视的播报,平介一边把手伸向柜子上的电话,想往直子娘家打个电话问问。如果已经到达,或许就无须担心了。他祈祷着,一定要没事。

正要拨下号码时,电视中的女主播说道:“最新消息,就在刚刚,疑似一对母女的一名成年女子和一个女医院,女孩随身携带的手绢上绣着‘杉田’二字。再次播报,就在刚刚……”平介放下听筒,坐直身子。他听不见女主播的声音,耳朵里一直有个声音嗡嗡作响,过了一会儿,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呻吟声。

2

平介在傍晚六点到达了位于妻医院。医院的等候室,岳父三郎带着几近扭曲的表情走了过来。他看着平介,鞠了好几次躬,但并不是在问好。“平介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!”他在道歉,“要不是我让她们来参加葬礼,就不会出这样的事。都是我的错!”

“请别这样说。没陪她们一起回来,我也有错。“平介连忙回应。

这时,医生过来告诉平介母女二人的情况很不妙。“您夫人的外伤非常严重,背上多处插着玻璃碎片,有一片直接刺到了心脏,被救出来时已经大出血。现在是她的体力在奇迹般地支撑着,不知道能撑到多久,希望她能挺过来。您女儿……几乎完全没有外伤,只是全身受到了压迫,照此下去意识不能恢复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
平介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,跌坐到地板上,体内的力气好像被抽去了一般,手脚冰冷。“医生,”平介就地跪坐好,“请救救她们!不管做什么,请救救她们!让我做什么都行!花多少钱都行!只要她们能活着,怎么都行……求求您了!”

“杉田先生,杉田先生!”护士喊着,沿走廊跑了过来。“您夫人想见您。请快点来!”

平介来到病房,直子——他正要呼唤,直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看得出她十分虚弱。直子的嘴唇动了一下,没能发出声音。但是平介知道妻子想说的话。她是在问,藻奈美呢?“没事。藻奈美不要紧。”平介伏在直子的耳边说道。平介看到她好像舒了一口气。她又动了一下嘴唇:“我想见她。”“好,现在就去。”平介蹲下身,确认床脚有轮子后,解开制动器,

开始移动病床。“杉田先生。”护士轻呼了一声。“随他。”一位医生制止了她。

平介把直子的病床推到藻奈美身旁,拿起直子的右手握住藻奈美的手。“这是藻奈美的手哟。”他对妻子说道,两只手包裹住母女二人紧握的手。

直子的嘴唇倏地放松了,脸上露出圣母般的微笑,握着女儿的手突然变得温暖起来,紧接着无力地垂了下去。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安详,一行泪从脸颊滑落,然后像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似的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“啊!直子!直子!”平介喊着她的名字。

医生确认了脉搏,检查了瞳孔,然后看着时钟宣布:“病人于下午六点四十五分死亡。”

平介说不出话来,只有嘴唇像金鱼一样开开合合,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,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。空气变得沉重起来,压得他双膝跪地,无法站立。

他挣扎着站起来,静静地俯看直子双眼紧闭的面庞。一旦开始哀叹,就会停不下来——他对自己说道。人死不能复生,眼前要紧的是考虑生者。

平介转向右边,面朝藻奈美。刚才被直子握着的那只手现在由平介握着。即使用自己的命来换,他也想守护眼前这个天使。哪怕意识不能恢复,只要活着就行。

由我来守护她,直子。我来守护藻奈美—平介如同念咒语一般不停地在心里默念,以此来对抗痛失所爱的悲恸。

不知什么时候,平介流泪了。眼泪簌簌地滴落到地板上,还有几滴落在了藻奈美的手上。

这时,平介觉得手中有动静。不是眼泪,而是真切地有东西在动。他猛然看向藻奈美的面庞。像人偶一样熟睡的女儿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3

平介在自家房子里为直子举办了葬礼。然而,葬礼结束后,媒体还是缠着平介不放。不管去哪里,不管干什么,他都被媒体的闪光灯追着。一开始他还很讨厌这样,可这两日来连讨厌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同样是事故受害者家属,平介比其他人更受媒体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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